当前位置： 蜻蜓 > 蜻蜓的生活环境 > 饶平民间故事曹宗与余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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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所城位于广东省饶平县所城镇，是一座明朝洪武二十七年建成用于抵御倭寇的古城，原名“潮州府饶邑大城守御千户所”，距今已有多年历史，至今东西南北四个城门保存完好。所城东隔淡水埭与大埕镇相邻，北距福建诏安县城南诏镇约15公里，西距饶平县城黄冈镇约15公里，南与南澳县隔海相望。大城所位于饶平东里半岛中心位置，是明清海防重地。大城所号称粤东第一城，是潮州府内四个明朝建成的古城之中保存较为完整的古城。
大城所城垣被列为广东省文物保护单位
大城所村入选中国第四批传统村落
大城所端午节游旱龙被列为广东省非物质文化遗产
大城所被认定为广东省第七批古村落
大城所被评为第二批“潮州市文化和旅游特色村”
饶平民间故事曹宗与余娓娘
亘隽记
话说明孝宗年间，瓮城(今黄冈)有一员外，姓余名光，乃节度后裔。安人王氏早亡，长女早已出阁，惟有次女娓娘承欢膝下。娓娘年方二八，才貌出众。余光视若掌上明珠，欲择乘龙快婿，入赘余门，以继香丁。时值仲夏，雨后乍晴，娓娘偕婢春桃，信步后园，但见塘中荷花亭亭玉立，娓娘怡然吟咏“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名句。忽闻园外叫卖荔枝，春桃说道：“待婢子买些新荔，与小姐消暑解渴。”春桃开了园门，招来贩者，买了一束并蒂荔枝，奉给小姐。这淋雨荔枝，水珠欲滴，犹如点点脂水，映日生辉。娓娘凝眸注视，心有所思，忽闻荔贩说道：“名荔出古楼(山),剥开纸可包，三日味不变，脆香甜可口。小姐，这二筐全买下吧!”春桃冷冷一笑：“难道要晒荔枝干?”荔贩却快嘴快舌说道：“小人昨日卖荔南门，听一书生说过：昔时贤人苏东坡，有‘日啖荔枝三百颗之句哩!”一听到苏东坡咏荔佳句，更触发了娓娘诗兴，当下便对荔贩说道：“看你口舌伶俐，似有几分文墨，若能对得我的句子，加价十倍，荔枝全买下就是。”遂信口而出：雨洒荔枝脂水滴
卖荔小贩哪能对得，只好挑了荔枝，口中念着小姐诗句沿街而去。谁知霎时之后，荔贩又转了回来，手舞足蹈地说：“对句了有!对句有了!”春桃接过一纸，呈给小姐，但见字字有神：风吹芝兰澜涛涌
娓娘沉吟半晌，追问道：“岂是你自己句子?”荔贩自知隐瞒不得，照实说道：“是南门那少年书生代对的。”娓娘遂赏给他一锭银子，收下一束荔枝。小贩连连道谢，匆匆走了。娓娘口啖新荔，寻味对句，后悔没问明少年书生姓名，顿感惘然若失。究竟这少年书生是谁呢?原来是东里名士曹宗。曹宗寄居瓮城，与表兄余昌伴读，候来年上京应试，适才在轩前观赏芝兰，闻得荔贩口念佳句，问明来由，便即景代为对上。是夜，曹宗与表兄灯下促膝谈心，说出今日代对句子之事，对娓娘赞不绝口。余昌觉察曹宗有倾慕娓娘之意，婉言劝道：“表弟莫作非分之想!”曹宗惊间：“此话怎讲?”余昌说道：“那娓娘是余员外千金女，生得貌若天仙，又熟弹琵琶，精通诗对，可谓才色双绝，名甲全城；去年端阳，凤江大闹龙舟，娓娘随众堂姊妹坐八音画舫，观赏赛龙夺锦，惊动一帮纨绔子弟，纷纷争雇船只，尾随娓娘，以见一面为快，一时船租高涨，每舟日租三十两；那舵公张六，本来龙舟抢先，奈何贪看娓娘花容，龙舟过线，失去锦标，惹得全船责怨，成为满城美谈；如今余员外门庭若市，求婚甚众，堪叹者：来时人人满面春风，返时人人哭丧着脸。余员外挑挑剔剔：不是门风相背，就是才貌不合。贤弟出身低微，怎能攀得月中桂!”曹宗一听，虽默默无语，对娓娘却倍加倾心。事有凑巧，余氏族长，欲聘西席，曹宗自荐。余昌婉劝表弟，莫为娓娘而抛却前程，曹宗怎肯听从。这日正值中秋停课，曹宗闭门独自温习经史。忽闻叩门之声，原是旱间娓娘于园中放风筝，偶尔一阵旋风，把风筝吹到书馆的楼上，娓娘一时心急，把线拉断了，只得命春桃前来拿取。曹宗果见有一只纸蜻蜓，翅上写着：“碧汉蜻蜓女儿命，长空万里任浮沉!”遂提笔续上二句：“东风纵有相邀意，莫奈红丝紧系身!”即刻提风筝下楼，开了门，正要递给春桃，猛然一转念头，说道：“请小姐亲自来取。”春桃急忙说道：“深闺小姐，如何来得?…”曹宗顺水推舟说道：“如此，待小生亲自送上!”说罢便径自往余府后园走去。春桃抢先赶到园门，吩咐先生稍待片刻，自己先进去禀报。谁知娓娘一听嗔怒道：“贱婢别生枝节，无端引先生来了，岂不…”春桃急忙说道：“婢子该死，待小婢把门关上罢了。”说罢转身而去。“慢!”娓娘沉吟半晌说道：“节度乃诗礼府第，既然先生来了，岂可失之礼节?”春桃如得赦令，急步请先生进来。曹宗上前施礼，娓娘放下半掩手袖，道了个万福。曹宗有意而来，对娓娘怎不看个真切：好一个佳丽，婷婷轶众，不须春黛双描，婀娜动人，何待秋波一转；才窥半面，即惊花月妆成，及睹全貌，更骇天仙化就。曹宗看得如醉如痴，袖中一把摺扇，不觉落在芳草之中。春桃眼尖，随手捡了起来。“先生…请坐。”娓娘声如银铃，曹宗如梦初醒，腼腆说道：“小生请教风筝上诗句，故冒昧而来…”遂奉上风筝。春桃接了，呈给小姐。娓娘一看，上面却续上二句，正写出了闺女欲写而不敢写的诗句，端详再三，见字字龙飞凤舞，一似荔枝芝兰对句之笔。娓娘望了客人一眼，见他盈盈秋水，眼角传情，淡淡春山，眉梢露语，便欠身说道：“请问先生高姓大名。”曹宗答道：“小生姓曹名宗，字宗道。”娓娘一怔：曹宗乃东里名士，难道果是此人?故又问道：“久闻先生大名?未悉仙居何处?”曹宗说道：“小生陋居僻壤，何堪动问!未悉小姐，今日因何下楼来此?”娓娘未料曹宗问话深意，低下了头，双手紧揉罗帕，细声说道：“韶华易逝，催人游园。”曹宗微微一笑：“小姐说得正好，小生家住东里游园。”“游园!”娓娘心里亮堂，前曾听闻曹宗高才捷对，八岁时往大城所城看戏，恰下雨路滑，跌倒戏场，引起众人一哄而笑。曹宗却不慌不忙念道“天上雨油油，地下滑溜溜，跌倒太学士，笑死一群牛。”众人一听，有的发怒，有的惊讶，有的赞叹；其时戏未开场，曹宗立于僻静处，且读三字经。有妇女数人，悄声说道：“游园童子，手捧三字经。”曹宗随口对答：“所城妇女，腹藏百家姓。”是时大城所城乃外来杂居之地，城内刘、杨、陈、林、周…不下百姓。因而曹宗名噪一时，获东里神童美称。娓娘早就慕其才华，今日幸会，便欣然说道：“东里地灵人杰，愿闻先生佳句!”曹宗谦逊说道：“小生才疏学浅，且效抛砖引玉”。即吟了一首：东里倚海顶碧空，
蜃楼景砌翠云中，
月漂水面玉千顷，
日嵌波心金万重！
娓娘点头称赞：“好一个诗情画意!”曹宗说道：“东里景致虽佳，不及贵城万一。”娓娘嫣然一笑，迅即陪赋：脉脉凤江入海流，
影倒瓮城水上游，
八景争秀留佳客，
千帆竞发逐渔舟。
曹宗啧啧赞叹：“贵城无处非胜景!”娓娘接着说道：“他乡有客是佳宾。”曹宗暗叹娓娘才思敏捷，举止脱俗大方，正寻思句子，领教小姐才情，忽然员外骤至，曹宗不及回避。猛听余光叱道：“男女受授不亲，你等言东说西，成何体统?”娓娘恐株连曹宗受责，连忙说道：“爹爹息怒，女儿新篇写成，请先生前来赐教。”余光怒气有增无已，责女儿擅离深闺，有失妇德，斥曹宗违背圣训，有辱师表。曹宗被斥，怅怅而返。娓娘目送其狼狈身影，罗帕捧起珠泪，与春桃上楼去了。自此，曹宗、娓娘两情相忆，一个叹东风无力，红线已断；一个悲展转孤衾，寂寥逆旅。两人欲见不得，欲罢不能。幸得春桃愿为红娘，代传书柬，诗来对去，两情益浓，终以诗稿为媒，摺扇定情，终身相托。唯恨见面无期，真个是两情脉脉一纸通，岁月如流倍思亲啊！一别经年，隔墙犹如隔鸿沟，两怀相思之苦。一日，娓娘探明父亲外出访亲，即差春桃前往红棉轩探望曹君。霎时春桃回来，说道曹宗颜容憔悴，意望今晚与小姐一叙。遂呈上一信，纸中仅写“柳树开花”四字。娓娘悟出曹君嗟叹姻缘遥遥无期，一似柳树开花无结果。即以“江边垂钓”复之，寄意“有心钓鱼江边待，总有鲤鱼跃钓台。初更鼓响，月上柳梢，曹宗更好衣服，欲会娉婷。谁料族长命家丁来请，曹宗只好勉强先往族长家中。鸡蛋密密有痕缝。原来族长得悉曹宗与娓娘相悦：这蛛丝马迹，瓜田李下，辱没族誉，不觉怒火中升。本欲辞退其西席，犹恐藕断丝连。巧遇合浦有一珠宝巨贾，与族长有一面之交，闻说娓娘才色双绝，愿以重金迎娶，驰书拜托族长玉成。族长正打算将娓娘远嫁了事，于是顺水推舟，乃于中秋之夜，请余光过府饮宴，席间族长提及亲事。余光意谓商人富而不贵，门风不合。族长为维护族誉，强加威胁。余光只得以入赘为由，请族长从长计议。族长为断曹宗娓娘情苗，故意唤曹宗代书致珠宝商人，备述议婚之事。曹宗闻之心如刀割，暗自寻思：难道娓娘变心，琵琶别抱?心潮翻滚，顿时逍遥七寸管，似有千斤之重，族长催迫声声，曹宗一时乱了方寸，眼随翰墨同落泪，人与笔管齐低头；又猛听冬冬冬之声，一似鼓槌打在心上，直至四更，还是书写未成，污渍满纸。族长恼气冲天，责道：“枉你身为人师，连一纸书信也写不成，蠢哉!蠢哉!”曹宗受了一番奚落回来怎也不能入睡；翌日清早起来，急步园边，巧遇春桃递来一信，但见写着：花笺上似字非字，似文非文，令人费思半偈，曹宗思考再三，方才明白：原是娘仔，谴责昨晚失约，惟恐投书有失，春息泄露，效先哲神智体写下七绝一首：长夜横枕意心歪，
月斜三更门半开，
短命冤家失口信，
肠肝望断无人来!
曹宗不便细说缘由，央求春桃今晚引见小姐面叙。是夜月上柳梢，春桃引先生进门。曹宗胆战心惊，步履错乱，忽闻“哗啦”声响，慌忙隐入花丛。原是猫过雕楼，抛下瓦片。幸好春桃望风壮胆，曹宗方敢趁着云盖明月，急步登上绣楼。娓娘一见故人来，闪身隐入罗帏，半羞半嗔说道：“夜间只身上楼，被人闻知，端起万丈江水也难洗清名声！”曹宗进退不得，哀怜娓娘苦衷，自愧无力慰解，乃勉为提笔写于案头花笺上，鼻头一酸，颠声说道：“娘仔恕我来之唐突，曹宗告辞了!”说罢转跃欲下。娓娘已出罗帏，唤住曹宗，悄声说道：“你冒此风险，到底为了何事?”曹宗凄然说道：“小生满腹委屈，尽写纸中矣!”娓娘放眼花笺，但见只写一个“亚”字，略加思索：这“亚”字左边加一“口”字，不就是哑字么?哑者，有口难言也。遂悟出昨夜曹君爽约，事出有因，即赔礼招呼曹郎。曹宗说出昨夜意外之事，娓娘芳心欲碎，潸然泪下。即吟诗明志：鸾鸟春花相依偎，
花香鸟语乐相随，
鸟羽衬花花更美，
花枝留鸟鸟忘归。
风摧花蕊鸟展翼，
雨打鸾鸟花含悲，
花鸟风雨情与共，
鸟歌花舞知几回!
好一曲“花鸟吟”!曹宗深感肺腑，遂报以“风月怀”!年少谁无风月怀，
望风盼月上楼台。
有风无月堪愁也，
月白风清实妙哉!
月照风窗娥女现，
风敲月户故人来，
任它月斧风刀利，
风月之情割不开！
夜静月明，曹宗娓娘，细通款曲，莺啼燕语，尽情畅叙。忽见花影已上栏杆，娓娘催君回返，园中惜别，两情依依!话说员外出门访亲回来，信步后园，连日零星细雨，今早初晴，忽见泥泞小径上，有大小脚印数排，正是男踪女迹，来往绣楼。余光怒不可遏，登上绣楼气急败坏说道：“逆女呀!逆女!你今犯下滔天大罪，有何面目苟活人世?”娓娘见状，心中惊惶，强作镇定说道：“爹爹何必一怒至此，女儿何罪之有，望乞言明。”你执意忤逆，犯我族规，败我家风，男踪女迹，事情暴露，还敢狡辩……”余光一气之下，拍得案头乒乓作响。“爹爹暂息雷霆之怒，我有一言动问，若说得明白，女儿死也瞑目!”娓娘悲泣而诉：“区区鹣鲽，且成比翼，华山圣母，也思尘凡；织女为寻牛郎，甘离天庭，琼莲欲访张生，愿别龙宫；女儿本凡俗之辈，岂无世上恩爱之情?儿与曹君，情深义重，海誓山盟。爹你知书达理，竟然重富欺贫！爹你秉读圣训，却何忍恩爱刈离…娓娘言词痛切，持之成理。余光面红耳赤，无言可答，沉思欲正家风，须严加约束教诲，乃厉声说道：“家法如山，族规难容，与其寡廉鲜耻，致沾清润，不如忍爱割兹，免污名族!我志已决，逆女不必多言，速速自戕!”娓娘见父亲下此绝情，心如刀割，纵有千张口舌，也难辩白、不禁大声号哭：“亲娘呵!亲娘!你为何早离人世，抛下弱女，恨此家规族法两面刀，迫得弱质无奈何!”一时脚颤手抖，痛趋楼门，意欲跳楼一死明志。春桃见状，冒死抱住小姐，含泪哀求道：“老爷只顾族规，却不顾自家后裔。老虎虽恶，不伤其子，你却迫杀自家女儿。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余家只存小姐一脉，你却甘愿自折宗支，安人九泉之下，怎能瞑目?余光本想将女儿恫吓一番，谁知娓娘却负屈呼唤亡娘。员外想起糟糠结发妻，望着这余家一脉，不觉老泪欲滴；一见女儿果欲跳楼自尽，早已乱了方寸；今听春桃劝说，只得连声叹道：“失贞每在名门，丧节半归豪族，今日狼狈至此，总难挽回大局…”春桃见员外有些心回意转，故意冷冷一笑：“老爷枉你聪明一世，却是懵懂一时，只要顾全宗支，避免家声外扬，大局尽可挽回!”“此话怎讲?”余光不解其意，暂听婢子计议。春桃着意鼓唇摇舌说道：“依婢子之见，曹先生才貌超群，与小姐正是天生一对，一往情深，木已成舟，望老爷成全其事。曹先生入赘，继余家香丁，名正言顺，来日上京得中高第，光耀门庭，于门风有益，对家声无损，一举两得。伏望老爷三思!三思!”余光左思右想，一时拿不定主意，说声：“解铃还须系铃人，前路茫茫各自行!”便悄悄下楼去了。娓娘心里会意，即刻修书一封，告知曹郎：速明媒正礼，上门议亲。曹宗阅娓娘来信，无限欣喜，即托表兄为冰人撮合。余光勉强应允，即令曹宗上京，高中之后方可完婚。未曾拜堂先分离，曹宗、娓娘只得忍悲割别。娓娘奉酒一杯，与君饯行，颤声念道：十指尖尖奉一杯，
望君高中速返回，
豪门芙蓉休去采，
须念家中一枝梅。
曹宗接过，一饮而尽，洒泪念道：莫学芙蓉隔日变，
应学腊梅耐岁寒；
宜当花烛一条心，
不效灯笼千百眼。
娓娘点头聆听，送君出大门，翘首前望，血泪湫湫，滴滴添作断肠流，曹宗割爱上路，频频后顾。曹宗旅踪迫赴，单骑直驰，已向秋闱获隽；双箭连发，旋望春榜题名。仰首浮云飘飘，顿非故里，回头红日西斜，身在异乡，跋涉数月，已到京都。孤鸟入林，举目无亲。偶经尚书府前，细看大门对联，曹宗不觉惊叹：“堂堂尚书府第，竟贴这种对联…”曹宗话犹未了，门内跳出几条大汉，厉声叱道：“你这无知小子，竟敢信口雌黄，品评我家大人诗句!”人声吼喊，欲绑曹宗，惊动府内尚书丘浚，出来查问。丘浚叱门公住手，邀请曹宗进厅相叙。丘浚问过曹宗姓名身世，欣然说道：“未知对联有何差错，祈望先生指明。”曹宗一番谦逊之后说道，“‘子未还父惠、臣未报君恩’,竟然是父在子之下，臣在君之上，细研起来，倒有欺君逆伦之嫌，依晚生浅见，不如改为：‘君恩臣未报，父惠子未还’。”丘浚一听，点头称是，再吟新句，请曹宗联对，当下吟道：“伊有人，尹无人，伊尹一人宰相。”
曹宗不假思索，迅速对上：“冯二马，驯三马，冯驯五马大夫。”丘浚拍手叫绝：“先生高才捷对，正是曹子建重生，温庭筠再世!”欣喜之余，欲认曹宗为义子。曹宗为寄居相府，候赴科期，欣然拜过义父义母。曹宗一意择魁，奋发攻读，三更灯火五更鸡，铁砚磨穿，藜床坐破，操劳太过，遂致病倒在床。不幸科期已过，功名落空，诚恐姻缘梗阻，终日叹息不已。丘浚悉其底细，百般慰藉：“功名之事免忧，至于义儿婚事，老夫早已中意工部之女李千金，此女金枝玉叶，才貌名盖京都，余家闲花，怎可相比!”曹宗一听，心慌意急说道：“我与娓娘，姻缘早定。曹宗曾阅万千春色，非阴丽以何求!”丘浚一听哈哈大笑：“天下唯有娓娘，别无佳丽?”曹宗连忙说道：“义儿情有独钟，心无他恋。”尚书不禁摇头：“儿你言道差矣!爱河航踪无定，岂可刻舟求剑，情海风云多变、理当随风转舵，劝你莫再执意，老夫即托大媒上李府作伐。”说罢急步而去。曹宗急得扶床叫苦!再说娓娘自郎君别离，真是度日如年，日日倚门北望，云山飘渺，两眼望穿；夜夜抚扇愁思，罗帕捧不尽相思泪。光阴荏苒，桃红柳绿又一春。转眼飞花委地，落红满园，夜来风入绣楼，孤灯晃荡，照人愁眠。娓娘辗转孤衾，神思恍惚，久盼离人未归，恐君途中有变，意欲效孟姜烈女万里寻夫，即女扮男装，上京寻曹郎去了。一路上经历万水千山，恍惚已到京城。闻得鼓乐喧天，一顶大轿自远而近，前呼后拥。细看轿中新科状元正是曹郎，立即拦轿相会。曹君住轿惊问何人?正欲上前相告，耳边厢忽闻春桃叫喊：“不好了，姑爷惨遭暗杀…!”“胡说!曹君好端端坐在轿中……”娓娘言犹未了，一觉醒来方知是梦。凝眸帐前，残灯一盏依稀，灯前春桃泪痕满面说道：“禀……禀小姐，姑爷被人暗杀了!……”娓娘一听，犹似五雷击顶，天旋地转，不觉晕了过去……原来曹宗在京，直待病愈，诚恐婚姻别生枝节，有负娓娘，即修书一封置于案上，感谢义父母恩德，备述出走原委，乃不面辞而归。曹宗离别京都，一路上忧心忡忡，行经数月，己近故里。这日黄昏，忽见天边乌云滚滚，一似风雨欲来。曹宗一心指望今晚能与娘仔聚会，不由加快脚步。刚到虎头山脚“磨刀石”边，忽见巨石后面闯出十几条彪形大汉，手持朴刀，拦住去路，为首大汉厉声叱道：“曹宗小子，胆敢毁我族规，今奉族长之命，将你处死，以儆效尤!”曹宗强作镇定说道：“我乃当朝尚书丘浚大人义儿，谁敢杀我!…”曹宗言犹未了，只觉眼前一阵晕黑，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话说春桃扶着娘仔，三步一跌直奔虎头山下，四野一片漆黑，未知曹郎尸在何处。忽然一声巨响，娓娘借着闪电前望，猛见曹郎倒在“磨刀石”边。娓娘奋身上前，跪下抚尸痛哭：“谁料深闺梦中人，顿变山下一尸身!……”春桃也无限悲切，哭得死去活来。娓娘痛不欲生，捶胸恸哭，又气又恨，柳眉倒竖，杏眼睁圆，手拍巨石喊道：“磨刀石呀!磨刀石!看你血迹斑斑，是哪歹徒，杀我曹郎?今在何处?…”巨石默不作声，娓娘心如油煎!大呼：“曹郎呀，曹郎!你且慢步，娓娘随君来了!”猛然一声巨响，鲜血四溅，娓娘殉情君家，头撞巨石、倒在曹宗身旁…顿时狂风大作，大雨瓢泼，雷声隆隆，电光闪闪，照见虎头山下，君娘依偎，照见滔滔凤江，流水漂红，大江呜咽东去，诉说人间不平!娓娘、曹宗殉情而死，瓮城、东里姓百颇感哀伤，众心望其合葬。但封建礼教、族规二把利刀，却死也欲割其情爱，将曹宗尸移游园。娓娘、曹宗坚贞不屈，殉情而死，感天动地：虎头山下，游园村前，各长一株参天红棉，枝ㄚ相向，欲结连理。每年春天杜鹃啼叫时节，相对开花，同时怒放!正是：双双红棉岁岁茂，相对开花年年红!资料来自饶平政协文史组和饶平县文化馆编的《饶平民间故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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