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

唱嘻哈的韦小宝二


前情提要:

可没办法,初中群爆炸了,所有人都在提起那个差生韦小宝,她在纽约的朋友也会像聊八卦似地聊起他,她屏蔽了群,她可以统统装作没听到。

可她没法控制自己,在地铁里,与他的消息猝不及防地相遇。

他要来纽约开他的个唱了。

一点办法都没有。海报的男孩子,半边脸还隐在黑暗中,像是不知名的大鸟,翅膀张开,羽翼却满了,终于可以在天空翱翔。

她忽然觉得站不稳。纽约的寒冷仿佛一瞬间又刺入她的骨髓,让她止不住战栗。

她该为他高兴的。他一直都很有天赋。她一直很相信他。

可她还是有些站不住了,流浪汉还在关心地问她还好么。她哆哆嗦嗦,无法回答了,她要马上去赶7号线。她无法在海报边再站一秒。

她在长长的通道中脚步趔趄,狼狈如受惊的小鹿。

Chapter4

她冲着热水澡。热水熨帖着她,她冷坏了。

可以回忆的时光很短,他们很快就分开,不过一年。她当时还是个小屁孩。

五年过去了,她在人生道路上平静走着的时间,已是那些冲动时光的多少倍了。

那些时光慢慢变成一些碎片化的记忆,不全。甚至拼凑不起来,没有逻辑线。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像闷闷的一拳,看不出流血,只觉得痛。

他总归还是那个她喜欢的韦小宝,跟金庸先生写的一模一样。他承担了所有的责任。老师们都舒了一口气,他们和蔼地摸摸她的头,说,你是我们班的尖子生,肯定是他带坏了你,改正就好了。

她讷讷地想反驳,被父母狠狠地瞪了一眼。“桃溪不是坏孩子,一定是被人带坏了,她要是还不改,咱们给她转校”。他们抱歉地对老师说。

不是没有反抗过。

青春,大抵就是固执的情绪以及无所畏惧的混合体吧

他们曾经私逃。

一个黄昏,最后一节课了,他经过她的座位,忽然塞给她一个纸条。她本能地握紧手,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随后起起伏伏,落不下来。老师的声音从耳边飘过,背开始微微冒汗,手心也是。

她叫了一声报告,终于忍不住跑去厕所打开它。

纸条的边角已经被汗水濡湿。

他让她在校门口西边第七棵树下等他。

已经是秋天的黄昏,树叶稀疏了,偶尔几片落下来,停在他的自行车坐垫上。他就在树下等她,连帽衫罩着头,手兜在口袋里,远远看去,像是孤独的一尊雕像。她急忙把校服外套一脱,塞在了书包里,朝他走去。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走过市井嘈杂,一片人间烟火气。

他终于骑车,带她在曲折的小街小巷里穿梭。

不知拐了多久,时间过的漫长。天色的黑一缕缕地渗下来,跟夕阳的金色融化在了一起,绚烂如敦煌壁画。她把手机关了,靠上他的背,一路无言。

从小巷一出来,竟然是海边的骑行路,此时大海的广袤忽然展现在眼前,波涛汹涌,一眼无垠。

他在明灭的路灯下站定,扭头对她说。

我们走吧,他指,逃到对岸的岛屿上去。

桃犀跟着他的手指看去,波浪一潮一潮地涌起,打在海边巨大的碎石上,远远地能看到一块陆地。云层已经把阳光稀释无几,此时漏了几束光下来,照在岛屿的周边,像是一个美好的国度。

他露出了韦小宝似的笑容,一咧嘴,朝她笑

“怎么样?”

他笑嘻嘻地好像在讲一个很平常的事,

星辰在他眼波流转,

她忽然说,

“好啊,我们逃跑吧”

他倒是愣了一下,随即又大笑,过来牵她的手。

马达突突地响,他们竟然就这样逃走了。风很大,她穿着脏兮兮的救生衣,勉强抓住船的把手,才能不向后仰。

天完全暗了。风吹的她眼睛疼,她看不清了。远处的岛屿此时变成了一个黑影,像一只巨大的动物,匍匐在那里,沉默安静。

她回头看向他停在那里的自行车,慢慢成了一个小点,那些小巷里的人间烟火,成为了星星点点的光亮。回不去了,船已经往岛屿开,他们已经无可逆反。这是一次私逃,已无法更改。

他温柔地擦去她的眼泪,帮她挡风。他们终于相拥,以亲密而不可分割的姿势。

……

热水开的太久了,蒸气已经充满了狭小的洗漱间。她把水压开到最大,激烈的水流打在她的脸上,哗啦啦的,像是那晚一阵阵浪潮的声音。

腾腾的蒸汽熏着她的眼睛。

金庸不再写了,韦小宝是他的封笔之作。

那些故事也已经过去很久了,那些无畏的时光无法挽回。

不要再孩子气。她告诫自己。

洗太久,她的身体有些发软,抽了一根浴巾,便让自己陷入整个被窝。一整颗褪黑素,希望有个好眠。

最后的理智让她还记得给手机充电,是的,她明日还要上班,这种公司,她这种小实习生,一请假,马上就会被换走。

睡的并不安稳,手机充了电自动开机了,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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