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0日,94岁的金庸先生离开了。
听闻消息的时候感到了一种真实的悲伤,用诗人余秀华的话说,“实在感觉这两天的朋友圈比陈忠实和杨绛去世的时候真诚,可信。”
为什么我们会觉得失去金庸,比失去恋人还让人难过?
我想了一下,
因为金庸先生走了,我们这一代人江湖夜雨、仗剑天涯的年少岁月也就萎了。
因为那个快意恩仇的江湖梦醒了,就不得不去面对残酷的现实,谁也顶唔顺。
从70后到90后,金庸这两个字在大家的青春里都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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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过了四十五岁,谁先死都不知道呢
年在酒会上见到金庸先生,他完成心脏手术不久,我从背后看他,撑着枴杖,寒颤颤的,非常非常虛弱。
当时我在报社担任副总编辑,身旁有位姓赵的同事,他回报社后立即编了个版面,悼念他。
并非坏心的诅咒,而是专业,必须预作准备,万一出事了,马上刊登。
版面放在抽屉里,一放二十年了,幸运地,金庸先生健在。
多年前我在路上遇见赵编辑,笑问他,版面呢,还在吗?他笑道,在,并且年年更新!
年,金庸先生去了,但那位赵编辑也早于十年前离世,才四十八岁。
我想起梁实秋说过,「人过了四十五岁,谁先死都不知道呢!」人生海海,大侠小侠,巨人常人,都,一,样。查先生。
——马家辉
这大概是一生中最无忧的时光吧
八岁时生肝炎,隔离在传染病房,床头病友留下一本小说,《射雕英雄传》。
小孩子就这么读下来,出院时不能带走,只能烧掉,心里还疼。
从小不爱动,肢体不协调,踢键子跳绳扔沙包,统统不会,漫长的时间都留给了读书。
父母打牌,寒假暑假,最开心冬日躲在被窝,一本金庸一只卤鸡翅膀,床头垛一瓶大可乐,大概是一生中最无忧的时光。
——柏邦妮
假装在写作业
我第一次看金庸,是读初中那会儿看的《倚天屠龙记》。
那会儿我不努力读书,成绩跌到谷底,每天在学校里被老师骂,受同学的冷眼,回家我就关上门读小说,整日只能在虚幻的武侠世界中找到一点慰藉。
假装在写作业,其实是在读《倚天屠龙记》,这是那个时候我最温馨的回忆了。
——纵横自在
那份倔强,一如那时少年的我
难忘那段少年时光。
入坑应该是从射雕开始的吧,那年我小学。
从此以后就进入了一个多彩的武侠世界,一个个挑灯夜读乐此不疲的黑夜,一个个把武侠小说偷偷藏在教课书下的白天。
神雕是一个姐姐介绍给我的,她告诉女孩子喜欢武侠的大多喜欢杨过。然而我怎么样都喜欢不起来杨过。
最喜欢的还是白马啸西风里那句话“那些都是极好极好的,可我偏偏不喜欢。”
喜欢那份倔强,一如那时少年的我。
——凌云飞渡
还记得当年被中挑灯看剑,黯然销魂
早前有位韩国同事,刚认识的时候得知他给自己起了个中文名,叫徐準摩。
我就着徐志摩大表哥云中鹤这个梗和他攀谈。
交谈中发现他居然还真是一个金庸的迷弟,大部分金庸的著作都看过。
他回国的时候,我念了两句诗赠与他,就是金庸迷们最熟悉的那副对联。
不说别的,金庸武侠影响的不止是中国的80、90。
古龙,金庸,梁羽生,曾经的三剑客,如今都已故去,算上去年离开的黄易,儿时租书店的四大名家都成为了历史,却也都被文史所铭记。
老家深巷中的租书店,怕是已在拆迁浪潮中无处寻踪。
而那位一直单身的店主大叔,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江湖夜雨,还记得当年被中挑灯看剑,黯然销魂……
——似水浮木
看《侠客行》,跟家人哭闹着要喝腊八粥
小时候看《侠客行》的电视,跟家人哭闹着要喝腊八粥,然而我们家乡并没有喝腊八粥的传统。
小时候看《碧血剑》的电视,父亲给做的第一把竹剑上,就要求写上碧血剑。
之后看《笑傲江湖》的书,疑问令狐冲是不是还对小师妹念念不忘。
再看《神雕侠侣》,原来世间还有一遇杨过误终身的美好与遗憾。
金庸打造了我的江湖,可江湖再无金庸。
——我麋鹿啦
少年宫小人书摊前一定是围观者众多的
第一次看到查先生的武侠小说不能称呼为小说,应该是小人书。在80年代初期,每个假期的少年宫小人书摊前一定是围观者众多的。
那个年代的乡下孩子一般是没有零花钱的,只能靠平时稻田边,渠沟里捡些农药瓶,修路的路基上刨些小铁钉,城市郊区的垃圾场翻些旧报纸图书,以及塑料玩意,凑够些重量趁礼拜天背到城里的回收站卖上三五毛。
然后跑到少年宫,可以花上一毛五看场电影,也可以在少年宫边的国营冷饮店花五分钱买一支牛奶棒冰过过嘴瘾。
但是我最喜欢小人书摊,看的第一本小人书就是《倚天屠龙记》中,群侠大闹万安寺那一册,反正好看,不会注意是谁写的,也不会注意是谁画的。
四年级某个“忙假”帮语文老师家收稻谷,看到她家书架上的《飞狐外传》,千万保证下,借了回家,一晚上点着煤油灯看完的,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喜欢上了武侠,喜欢上了江湖。
再见,查先生。
胡斐突岩上的那一刀,劈还是不劈?后世的人们终究是无法知道了。
——缴灶布
喝茶、吸烟、看金庸先生的武侠,实在是人生一大乐趣
青少年时代我就是一个武侠小说迷,文革开始就没有机会再读武侠小说了,这一丢就丢了二十几年。
重新燃起读武侠小说的浓烈兴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我已步入中年,是从读金庸先生的大着《倚天屠龙记》开始的。
那是一种接近痴迷的状态,整个感觉就只有两个字:过瘾。如果还要强调一下,就是:很过瘾。
这套《倚天屠龙记》是戴明贤先生借给我看的,四卷平装本;时间在年底,天极冷。
下午拿到书就看,一看就丢不下了,晚饭煮碗面条,随便把妻子、女儿打发了,自己又泡杯浓茶,坐在厨房铁炉子旁的矮板凳上继续看。
回想当时的情景:喝茶、吸烟、看金庸先生的武侠,实在是人生一大乐趣。
可是,看到半夜突然感觉越坐越冷,铁炉子上的水壶居然烧了半天毫无动静。提开水壶,心一下凉了:火熄了。
心头好生懊恼,看表,一点半,去睡觉肯定睡不着。
没有一分钟的纠结,放下书我就去捅炉子、砍柴、生火。折腾近二十分钟,一炉好火重新燃旺,又捧起《倚天屠龙记》享受下去。
《倚天屠龙记》最让我感慨的不是张无忌、更不是赵敏,是周芷若。一种令人心痛的感慨,好多年读小说都没有这种感受了,竞在初次阅读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又再次获得。
自此,我读金庸先生武侠小说一发不可收拾。
——和国正
拿了一本《倚天屠龙记》找金老签名,竟然是盗版的
金老曾到我们市的草庵视察,草庵是世界仅存唯一摩尼教(即魔教、明教)遗址,当时由于工作性质关系,有幸得以全程跟随金老,急急忙忙拿了一本《倚天屠龙记》找金老签名,竟然是盗版的。
金老拿起我那本盗版书看了看,笑笑没说话,就给我签名了。
时隔多年,才懂得老先生的宽厚和教养,自己的年少轻狂。
在一众金粉中,又是何其幸运。虽知人终将有一死,仍是心痛无以复加,青春的江湖再无大侠。
——一室秋灯
老去的特征就是,那些你熟知的人物一个个逝去
金庸小说是我整个少年时代的精神读物,初中穷,买不起书,只能四处借和租,为了省下几毛钱的租书费站在书店里看完一本以后再把后面三本借回去,两天租期内一定会把三本书看完再在涨租金前还回去。
就这样苦逼的把十四真言反复的看了几遍。
高中时很有成就感的一点就是班上同学在争论金庸小说情节的时候会来找我论证。
大学时候追萧鼎和凤歌的小说,也是因为略有金庸风格。
满满的回忆啊。
小说可以再买,但是回忆一去不复返了。
先生的侠义不仅在书里,更在他的生命里
承蒙先生厚爱,让我完成了至今最难忘的一个角色,度过了人生最艰难的阶段,没有先生的鼓励和支持,唐人和我都难以走到今天,先生的侠义不仅在书里,更在他的生命里。
先生走了,我们万分不舍,但我猜先生自己或许会说“你瞧这些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斯。
——胡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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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金庸在不同的生命里刻下了千差万别的烙印。
多少初涉江湖的少年在大师的背影里相互诉说着欢笑和泪水,热血与梦想。
最后道一声:
今番良晤,豪兴不浅,他日江湖相逢,再当杯酒言欢。咱们就此别过。
「好书8分钟」之金庸篇
10.31-11.2限免致敬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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